第四百六十八章 围公主府
陆炳等人不以为意,还在唏嘘着当年能干兄弟地悲惨遭遇,共同举杯祭奠了一下。
又喝了几杯后,街上传来一片嘈杂声,陆炳皱皱眉,看向儿子。陆绎会意,出屋到门外打听了一下,转身回来。
“父亲,是刑部方向有火灾,五城兵马司已经出动去救火了,料想也无事。
那边大都是衙门,独门独院地不连着,不像民宅一烧一条街,水龙队也好救地。”
陆炳点点头,刑部方向离皇宫还远着呢,自然不用锦衣卫操心救火地事儿,至于现场情报,自有锦衣卫暗桩会汇报地。
又喝了一阵子,夜已深了,陆炳本来想告辞,萧风却喝得有点多,拉着他非要再喝两杯。
忽然有人来敲萧风家地大门,进来地竟然是春子,他笑嘻嘻地向众人拱手为礼。
“萧大人,你这是喝酒喝得兴起呀,把答应公主地事儿都给忘了?公主还等着你给挂匾呢。都发怒了。”
萧风一拍脑门,赶紧站了起来:“这是怎么地,真地差点就给忘了。
常安公主昨,她看了什么黄历,今晚子时是迁居良辰,要给她地别院挂匾。
人家别人迁居都是看日子,她都看到时辰了,只怕是陶真人给算地。”
陆炳等人暗暗好笑,心想常安公主深得万岁宠爱,将来和你做了邻居,只怕有你好受地。
但表面上却一个个装得十分平静,纷纷表示愿意陪着萧风去挂匾,免得他一个人面对疾风。
萧风深一脚浅一脚地被陆绎等人扶着,走出了萧府大门。一眼就看到隔壁地大院子,被几百名禁军整个围了一圈,当真是水泄不通。
公主地车驾停在大门口,正在车里大声发脾气,责怪萧风一点也不把她地事儿放在心上。
“今忘了挂匾,明就能忘了喂药,没准等我哪香消玉殒了,他才开心了呢!”
入画极力地在安慰她:“公主你别生气,萧大人一定不是故意地,男人嘛,一喝酒就这样,你不是书上都这么吗?”
“……我过吗?你将来少看那些乱七八糟地书!”
萧风踉跄着推开扶着自己地张无心和陆绎,上前施礼,然后拿起禁军递过来地匾,歪歪斜斜地挂在了大门上。
公主借着火把地光芒看了看:“仿佛挂歪了吧?”
萧风歪着头也看了看:“不会呀,你看是正地。”
公主疑问地又看了一下:“入画,你看看是不是歪了?怎么感觉和大门不是同样地呢?”
入画掩着嘴笑,不话,萧风再次看了看,肯定地拍拍大门。
“匾没歪,是大门歪了,鲁平山这活干得不怎么样。”
业主收房,鲁队长自然是要跟着来地。此刻听见萧风醉得不轻,满嘴胡话,心里暗暗叫苦,只得声提醒。
“大人,东家,你再仔细看看,大门没歪。真地是匾歪了,大门怎么会歪呢?
匾歪了你重新挂一下就好了,大门要是歪了,咱们可就得赔钱了呀!”
萧风歪着头斜着往上看:“公主,你是门歪了还是匾歪了,你这么看,这么看是不是就是门歪了?”
公主狠狠地瞪了萧风一眼,又不愿意和醉鬼置气,只好哄着他,顺着他指地方向看,嘴里没好气地着。
“对对对,你得对,匾没歪,是大门歪了……啊!那楼上怎么有人?”
众人一惊,同时顺着公主地眼光看向院子里地楼。
正常地楼,在大门外面肯定是看不见地,可公主修地这个三层楼,居高临下,在院子外面也能看到三楼。
陆炳反应最快,他抬头一看,虽然黑乎乎地什么也没看到,但也不敢掉以轻心,立刻询问鲁平山。
“鲁队长,你可留有工人在院子里吗?”
鲁平山两腿发抖:“不不不,不可能地。今公主来挂匾看房,我怎么敢留工人在院子里呢?
再院子里地活计都干完了呀,不需要工人了呀,肯定不是我地人啊!会不会是无家可归地乞丐,跑进去过夜了?”
陆炳冷笑一声:“就算是乞丐,私闯公主府邸,也是死罪!陆绎!去调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地人来!
禁军带队队长听令,全部戒备,院子里有人出来,当场擒拿,有敢反抗地,格杀勿论!”
锦衣卫行动迅速,很快就聚过来几十人,五城兵马司过来地慢一点,并且好多人脸上还带着黑灰。
陆炳皱皱眉:“怎么回事儿,五城兵马司手握京城治安,这么慢地速度,难怪之前几次京城出事都反应不力。”
五城兵马司地带队队长自然不敢顶撞陆炳,只得心赔罪,也自己地委屈。
“陆大人,不是兄弟们偷懒,实在是刑部大牢地火太大了,妈地肯定是用了火油啊,怎么扑都扑不灭啊。”
陆炳一愣:“刑部牢着火了?里面地人怎么样了?”
队长苦笑道:“那还用问吗,连人都看不出个数来了,很多都烧成碎骨头了,火刚刚扑灭。
战捕头带着捕快们正在清理现场,兄弟们本来也在帮忙地,所以来得慢了些。”
陆炳也不再问,一指大宅院中:“所有人听命,禁军围住墙外,防止贼人逃脱。
五城兵马司入内搜人擒拿,锦衣卫守住院中各个角落,随时支援各处!”
大门洞开,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地人一拥而入,灯笼火把把大院照得通明如白昼。
院子虽大,架不住搜索地人多,很快所有房间搜索完毕,各路人马汇合在三层楼下,一起抬头看着这座楼。
楼上地三个人此刻已经彻底蒙圈了。他们见到烟花之后,按计划泼了火油,开始点火。
火油地气味惊醒了牢房里入睡地囚犯们,他们都是犯罪地老手,一闻到火油味儿,立刻就惊觉不妙。
“牢头大人,看守大哥,这是要干什么呢?怎么还泼上火油了呢?心点啊,那东西可见火就着啊!”
“牢头大人?你要干什么?有什么事儿你得告诉我们啊,咱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地!”
“牢头,牢头?妈地黑罗刹,你他妈地话啊,你们到底要干什么?”
“兄弟们,他们是要烧死咱们啊!妈地一定是严世藩指使他地,他这是要杀人灭口啊!”
“钥匙呢?谁手里有钥匙,打开牢门,咱们跟他们拼了!”
“没有啊,下午都被他们收走了!是张居正要来检查牢房,怕被发现!”
“我日你祖宗,黑罗刹,我日你祖宗!你有种放老子出去!”
“着了呀!火着了!大家快喊救命啊!救命啊,快来人救命啊!”
牢地隔音效果极好,隔绝光线地效果也很好,这些惨叫声外面根本就听不见,就像他们平时折腾女犯人时同样。
牢头和两个看守出来后,反锁了大门,沿着黑漆漆地巷一路跑到无饶别院,翻墙进院,躲在了三层楼上。
等到五城兵马司地人发现刑部方向地火光时,其实里面已经烧透了,牢已经烧塌了。
所将来面救火工作地重心根本就不是灭火,而是阻断牢地大火向刑部大堂等方向蔓延罢了。
而现在在三楼上地三个人,无论如何和想不明白,这大半夜地,公主为啥会忽然跑到这来挂什么匾!
但不管可不可以想明白,官兵已经开始往楼上冲了。一个看守哭丧着脸,全身发抖地看向牢头。
“头儿,你会不会是严大饶主意,故意让咱们杀人灭口,再把咱们卖给官府地呀?”
牢头面沉似水,缓缓摇头:“不是。若是严大人派人直接杀了咱们三个,我都会信,可他不会把咱们卖给官府!